第九十七章好心當成驢肝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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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中疑惑不已，但葉婉兮知道在掌櫃這兒得不到解答，便不再詢問，只道：“可有筆墨紙硯？我想寫封信。”
“馬上給您準備。”
很快，掌櫃就把東西給準備好，然後很識趣地退到旁邊。
葉婉兮研了磨，提筆在宣紙上寫下“有事相商”四個字，然後折疊起來。“麻煩把這封信交給朱雀。”
“好，我一定把信送到！”掌櫃立刻答應。
“對了。”忽地想起什麽來，葉婉兮再道：“我命你們照顧的那個落魄書生可還好？”
“吃了睡，睡了吃，好著呢！您放心，我們肯定會看顧好他！”
“倒也不用對他太好，他不是豬，長得再肥也不能賣錢！”葉婉兮道。
聞言，掌櫃忍不住笑了。
回到前堂，只見鄭大夫提筆坐在桌案後，將寫又不寫，表情很不好看。而季陽春神情不安地坐在旁邊，似乎很痛苦的樣子。
葉婉兮便看向冬雪。
冬雪俯身靠近她耳旁，用很小聲的聲音說道：“這書生傷得很重，鄭大夫說得外敷內服的藥配合著一起用才行，但他說沒錢，讓鄭大夫盡量少開些藥，實在不能少的，就盡量選便宜的藥！這不，鄭大夫正在為難呢！”
葉婉兮緩緩走過去。
“鄭大夫，你寫藥方吧，藥錢我來付。”最後一句，她是對著季陽春說的。
許是不想再受她恩惠，季陽春的臉色當即不好看了。
見他似乎想要反駁，葉婉兮冷笑：“你不是要報答我嗎？看看你這滿身的傷痕，不吃藥能活下去嗎？你如果死了，還怎麽報答我？還是說你所謂的報答只是空話而已？”
季陽春便焉了。
鄭大夫很快提筆寫好了藥方，跑堂夥計迅速地拿好藥，然後包了起來。
冬雪立刻遞了一錠銀子過去。
跑堂夥計沒有推辭，笑呵呵地收下了。
見她們連金額都沒有問，直接就給了約莫十兩銀子過去，季陽春心疼得嘴角直抽，但他到底忍著沒有前去阻止。
葉婉兮取過藥方瞅了瞅，見上邊把藥量的用法及時辰都寫得格外仔細，便遞給了冬雪，示意她拿給季陽春。
季陽春接了藥方，又拿過跑堂夥計遞過來的藥材，低聲說道：“等發了俸祿，我就把銀錢還你。”
雖然葉婉兮知道他在翰林院任修撰之職，但是她記得從六品的修撰，一年似乎只有八石米，至於薪銀是多少，她倒是沒有概念，總之不會超過五十兩……就這麽點兒收入，連吃飽穿暖都做不到！若想還清欠她的銀子，他至少得喝半年的西北風！
於是她不以為然地點點頭，又跟掌櫃打了聲招呼，便轉身往外走。
時辰尚早，不過她也沒有其他需要去的地方，不如回去罷？正這樣想著，身後卻傳來季陽春的呼喊聲。
“葉三娘！”
還以為季陽春其實再也不想跟她有任何往來呢？微有些詫異地轉身，只見季陽春深一腳淺一腳地走過來，略有些扭捏地樣子，好半晌才用蚊吶般的聲音說道：“我，我還能再請你幫個忙嗎？”
像是怕葉婉兮拒絕，他慌亂地從懷中掏出那三支木簪：“我答應了人，今日會送些小禮物給她們，可我現在這副模樣實在是嚇人……所以，能不能再麻煩你幫我把木簪送過去？”
葉婉兮看著他，神情似笑非笑：“既然你把我的好心當成了驢肝肺，憑什麽認為我還會繼續幫你？”
“你是個好人。”季陽春囁嚅著回。
“那要依你這麽說，如果我幫你我就是好人，不幫你就是壞人了？”
季陽春頓時驚愕，神情從緊張到尷尬，再從尷尬到失落，最後變得滿臉頹然。只是，他依然沒有放棄，而是努力地想要說服她：“他們是一群無家可歸的孩子，年紀最大的就只有七歲，最小的才三歲。跟你們這群錦衣玉食的權貴子弟不同，他們吃不飽穿不暖，哪怕去街上乞討，也會遭受到無數毒打……我初來京城時，正好碰到他們在被人追打著，於是出手救了他們，現在也偶爾會送點東西給他們。”
這番話倒讓葉婉兮詫異不已，倒不是動了什麽惻隱之心，而是驚嘆這季陽春明明窮困潦倒卻依然幫助其他人的做法。
要知道她曾經殺人無數，不管是耄耋老人，還是在繈褓中嗷嗷待哺的嬰兒，該殺時她從不曾手軟，所以她跟好人二字絕對搭不上邊。但如果季陽春沒有撒謊，那他卻真正是個愚不可及的大善人！
心中想著，葉婉兮松了口：“好，我幫你送過去，但是你不能離開，就呆在這裏等我回來。畢竟幫你跑了腿，我總得索要點報酬吧？”
“我，我身無長物！”季陽春很是艱難地說道。
“放心，我不會問你索要銀錢。木簪給我罷，還有，那群孩子在哪兒？”
季陽春頓時松了口氣，忙不疊地把木簪遞給她，然後道：“他們就在燕子胡同，從這兒再過去三條街就是，你到那就會看見他們。但是他們很怕生人，你得告訴他們，你是受一個叫李衍的人所托，特意去送木簪給他們！”
頓了頓，他又道：“但是那裏很亂，你記得千萬別走下馬車，他們不敢招惹有錢人！”
亂她是不怕的，即便不用內息，以她的身手尋常人根本就別想近身！但是李衍這個名字，是他的假名？雖然有些疑惑，但葉婉兮沒有多問，她收下木簪，吩咐車夫駕駛馬車去燕子胡同。
這車夫已跟著葉婉兮出行多次，自從上次前去明月庵被柳蘭錦威脅，而葉婉兮挺身而出護住他們了時，車夫便已對她言聽計從，故此時二話不說就揮動了馬鞭。
轉了三條街，四周的景象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，跟幹凈整潔的紫和街不同，燕子胡同裏到處都是殘磚斷瓦，唯一能通行的道路上即便覆蓋著厚厚的積雪，卻依然能看到被埋在下邊的汙穢。
這樣破敗的地方，實在很難讓人相信還有人在居住著。而且路面不平，深深淺淺坑坑窪窪，馬車根本進不去。
“三小姐，這燕子胡同可是貧民窟啊，亂得很，您有什麽事情嗎？要不我替您去吧？”見葉婉兮走下馬車，車夫急急說道。#####感冒的滋味不好受，親們要早睡早起，好好鍛煉，愛護身體，真希望天下無病噠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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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，我一定把信送到！”掌櫃立刻答應。
“對了。”忽地想起什麽來，葉婉兮再道：“我命你們照顧的那個落魄書生可還好？”
“吃了睡，睡了吃，好著呢！您放心，我們肯定會看顧好他！”
“倒也不用對他太好，他不是豬，長得再肥也不能賣錢！”葉婉兮道。
聞言，掌櫃忍不住笑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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葉婉兮便看向冬雪。
冬雪俯身靠近她耳旁，用很小聲的聲音說道：“這書生傷得很重，鄭大夫說得外敷內服的藥配合著一起用才行，但他說沒錢，讓鄭大夫盡量少開些藥，實在不能少的，就盡量選便宜的藥！這不，鄭大夫正在為難呢！”
葉婉兮緩緩走過去。
“鄭大夫，你寫藥方吧，藥錢我來付。”最後一句，她是對著季陽春說的。
許是不想再受她恩惠，季陽春的臉色當即不好看了。
見他似乎想要反駁，葉婉兮冷笑：“你不是要報答我嗎？看看你這滿身的傷痕，不吃藥能活下去嗎？你如果死了，還怎麽報答我？還是說你所謂的報答只是空話而已？”
季陽春便焉了。
鄭大夫很快提筆寫好了藥方，跑堂夥計迅速地拿好藥，然後包了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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跑堂夥計沒有推辭，笑呵呵地收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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葉婉兮取過藥方瞅了瞅，見上邊把藥量的用法及時辰都寫得格外仔細，便遞給了冬雪，示意她拿給季陽春。
季陽春接了藥方，又拿過跑堂夥計遞過來的藥材，低聲說道：“等發了俸祿，我就把銀錢還你。”
雖然葉婉兮知道他在翰林院任修撰之職，但是她記得從六品的修撰，一年似乎只有八石米，至於薪銀是多少，她倒是沒有概念，總之不會超過五十兩……就這麽點兒收入，連吃飽穿暖都做不到！若想還清欠她的銀子，他至少得喝半年的西北風！
於是她不以為然地點點頭，又跟掌櫃打了聲招呼，便轉身往外走。
時辰尚早，不過她也沒有其他需要去的地方，不如回去罷？正這樣想著，身後卻傳來季陽春的呼喊聲。
“葉三娘！”
還以為季陽春其實再也不想跟她有任何往來呢？微有些詫異地轉身，只見季陽春深一腳淺一腳地走過來，略有些扭捏地樣子，好半晌才用蚊吶般的聲音說道：“我，我還能再請你幫個忙嗎？”
像是怕葉婉兮拒絕，他慌亂地從懷中掏出那三支木簪：“我答應了人，今日會送些小禮物給她們，可我現在這副模樣實在是嚇人……所以，能不能再麻煩你幫我把木簪送過去？”
葉婉兮看著他，神情似笑非笑：“既然你把我的好心當成了驢肝肺，憑什麽認為我還會繼續幫你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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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要依你這麽說，如果我幫你我就是好人，不幫你就是壞人了？”
季陽春頓時驚愕，神情從緊張到尷尬，再從尷尬到失落，最後變得滿臉頹然。只是，他依然沒有放棄，而是努力地想要說服她：“他們是一群無家可歸的孩子，年紀最大的就只有七歲，最小的才三歲。跟你們這群錦衣玉食的權貴子弟不同，他們吃不飽穿不暖，哪怕去街上乞討，也會遭受到無數毒打……我初來京城時，正好碰到他們在被人追打著，於是出手救了他們，現在也偶爾會送點東西給他們。”
這番話倒讓葉婉兮詫異不已，倒不是動了什麽惻隱之心，而是驚嘆這季陽春明明窮困潦倒卻依然幫助其他人的做法。
要知道她曾經殺人無數，不管是耄耋老人，還是在繈褓中嗷嗷待哺的嬰兒，該殺時她從不曾手軟，所以她跟好人二字絕對搭不上邊。但如果季陽春沒有撒謊，那他卻真正是個愚不可及的大善人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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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，我身無長物！”季陽春很是艱難地說道。
“放心，我不會問你索要銀錢。木簪給我罷，還有，那群孩子在哪兒？”
季陽春頓時松了口氣，忙不疊地把木簪遞給她，然後道：“他們就在燕子胡同，從這兒再過去三條街就是，你到那就會看見他們。但是他們很怕生人，你得告訴他們，你是受一個叫李衍的人所托，特意去送木簪給他們！”
頓了頓，他又道：“但是那裏很亂，你記得千萬別走下馬車，他們不敢招惹有錢人！”
亂她是不怕的，即便不用內息，以她的身手尋常人根本就別想近身！但是李衍這個名字，是他的假名？雖然有些疑惑，但葉婉兮沒有多問，她收下木簪，吩咐車夫駕駛馬車去燕子胡同。
這車夫已跟著葉婉兮出行多次，自從上次前去明月庵被柳蘭錦威脅，而葉婉兮挺身而出護住他們了時，車夫便已對她言聽計從，故此時二話不說就揮動了馬鞭。
轉了三條街，四周的景象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，跟幹凈整潔的紫和街不同，燕子胡同裏到處都是殘磚斷瓦，唯一能通行的道路上即便覆蓋著厚厚的積雪，卻依然能看到被埋在下邊的汙穢。
這樣破敗的地方，實在很難讓人相信還有人在居住著。而且路面不平，深深淺淺坑坑窪窪，馬車根本進不去。
“三小姐，這燕子胡同可是貧民窟啊，亂得很，您有什麽事情嗎？要不我替您去吧？”見葉婉兮走下馬車，車夫急急說道。#####感冒的滋味不好受，親們要早睡早起，好好鍛煉，愛護身體，真希望天下無病噠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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